前言
7月3日,马帮乐队五年磨一剑的首张专辑《马帮》正式发布,随后回乡巡演,唱给广西乡民听。7月10日首站南宁剧场演艺厅,9日接受了《当代生活报》专访。
▲马帮乐队在7月10日南宁剧场音乐会前
▲正式见报
以下摘送报道全文,来自年7月12日《当代生活报》,文/韦颖琛,此处现场图/VINVISON。
马帮闯荡世界,根在广西把山歌唱出摇滚味,把彩调玩出国际范身着麻布衣裤、脚穿人字拖,脑袋后面扎着条长长的辫子,眼前的马帮乐队仿佛从莽莽群山走来,他们打着拍子,唱着歌,朴实、直接、生猛,一如我们的祖先。在他们用桂柳话唱出的歌里,广西最传统的山歌和彩调有了新的样子,它们和摇滚、雷鬼、民谣融合在一起,国际范十足。在广西原生态山歌、彩调日渐失去年轻观众的今天,这几个年轻人却视之为珍宝。
▲《马帮》专辑封面
7月10日,马帮乐队携首张专辑回到的他们音乐缘起的地方,向父老乡亲做汇报演出。“我们是回来交答卷的,希望能及格。”演出前乐队成员们笑着说。从演出现场的反响看,家乡观众给出的评分已经远远超过及格线了。
主唱叶宏钢
7.10南宁剧场1缘起
泡在山歌彩调里长大
大山里的娃仔为梦走天涯
马帮乐队由主唱叶宏钢、打击手梵枫、吹奏手阿飞以及鼓手小刀组成,组建于年。乐队之所以走上民族摇滚融合世界音乐的路子,和主唱叶宏钢(乐队其他成员都喊他阿钢)有着密切的关系。阿钢自小生长在广西柳州市鹿寨县的一个矿区里,乐队演唱的歌曲都出自他之手。演出前的7月9日,马帮乐队接受记者专访,交谈中阿钢不时讲起桂柳话,地道的柳州腔令人倍感亲切。
马帮乐队正式组建5年了,但要说乐队的组建过程,还得从10年前说起。年,阿钢从柳钢技校钳工和电焊专业毕业,成为柳钢的一名电焊工。喜欢音乐的他一边工作,一边玩乐队,在柳州各个酒吧跑场,什么歌都唱。年的一天,朋友打来电话,说深圳一家酒吧招一个弹唱,问他要不要去试试,他买了把贝斯就出发了,“去以后才发现,原来自己的技术这么烂,受到的打击很大,就开始更深层次地去研究创作。”阿钢说,当时觉得实在跟不上,就在年去了广州。在那里他认识了同样来自广西的夜郎和梵枫,三人组成南蛮乐团,那时他们唱的歌中,就已经能见到广西元素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,乐队被邀请到北京参加迷笛音乐节,那次演出彻底改变了阿钢对音乐的看法,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,“大家都很激动,说‘没有演出费啵’,去!说‘要坐火车三天啵’,去!赴汤蹈火都要去!在火车上我们就忍不住开始唱了。”在音乐节上,他见到了周云蓬、张玮玮等自己很欣赏的音乐人,“他们的音乐都是从骨子里出来的,那不是我早前认识的,那种唱得很漂亮的歌,我第一次感受到,原来人声或乐器,并不是像发烧碟那样,做得越漂亮越好,音乐其实有很多表达方式,除了展现美、技术之外,还有抒发感情的,就比如讲话的时候,感动了会哽咽一下,这样表达出来的音乐也许是有粗糙感的,但却是真实的。”
从周云蓬等歌手的演唱中,阿钢感受到一种因真实而产生的巨大力量,而这种力量,也是他所向往拥有的。从音乐节回来以后,他开始酝酿自己的作品。阿钢的父母都爱好音乐,阿妈会拉二胡,阿爸喜欢吹笛子和箫,夫妻俩生长在彩调之乡桂林永福县,彩调、山歌张口就来。阿钢记得,小时候家里仅有的4盒磁带中,有两盒唱彩调,还有两盒是外国歌,反复听这些磁带,就是他的主要娱乐活动。当他漂泊在外,想要唱点什么的时候,这些从小听惯了的山歌、彩调自然而然跑了出来。“游子嘛,在外面想的就是家,家乡的山水、亲人、乡音、吃的、旋律,闷的时候弹弹吉他,哼两句,出来的就是这些调调”。
而在听世界音乐的时候他也发现,无论是哪里的音乐,都会带有那个民族的唱腔、旋律或结构,符号感很明显,而在我国西南地区,过一座山就是一种方言,隔一条河就有一种调子,民族音乐既独特又丰富,“我们民族可挖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!我们有义务把这些东西延续下来,传播出去。”而提到用桂柳话来演唱的原因,阿钢说:“只有用母语方言歌唱才能更贴近祖先,语言本身就是一种乐器,做这些家乡符号是要提醒自己不忘本。”
打击手梵枫
7.10南宁剧场2蜕变
四个好汉一条心
混搭摇滚玩转民族音乐
找到了创作的方向后,年左右,阿钢和梵枫找到走穴时认识的广东乐手阿飞,组成了一个主打民谣的乐队,三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广州的喜窝酒吧驻场演出。演出时,听到熟悉的方言,来自云南的酒吧负责人小刀深有感触(云南话和桂柳话发音相近),走上舞台打起鼓来,没想到这次即兴合作非常合拍,阿钢当时感觉“飞起来了”(坐在旁边的刀哥补充说:“我当时在下面边听边哭”)。刀哥喜欢非洲音乐等世界音乐,便提议把雷鬼等世界音乐元素融入歌里。“乐队是集体思维,每个人把自己喜爱的元素、熟悉的乐器融合到阿钢的作品里,试了一下,不违和,观众反响好,乐队感受好,就朝这个方向走。”刀哥说。
于是四人正式组成乐队,但一开始还没有名字,直到台湾著名音乐人角张四十三偶然到酒吧探班,惊喜之下邀请乐队去香港参加“海洋音乐祭”活动——为了参加这次音乐节,乐队终于有了名字,叫“米粉乐队”,因为几个人都很爱吃米粉。在那次音乐节上,乐队见到了台湾著名的音乐人巴奈、南王姊妹花等优秀的音乐人,“他们都在做探索根源文化的音乐,我们也就不觉得自己孤单了。”阿钢说。后来,乐队改名为“马帮乐队”,以表达其音乐之志:用音乐重走马帮之路,以西南符号音乐为点传播传统音乐,让世界更多的人听到别具特色的东方音乐。
几年来,乐队陆续积累了《突围》、《不改变河流的方向》、《马帮舞曲》、《黄杨扁担》、《赶圩》、《一切会过去》、《盘歌》等30首歌,这些歌把摇滚、雷鬼、民谣与广西的传统音乐融合在一起,在用桂柳话唱山歌和彩调的基础上,增加了很多民族特色的乐器:竹笛、陶笛、葫芦丝、巴乌、芦笙、唢呐、二胡、三弦,形成了“融合世界音乐”的风格。
在这些歌中,《突围》对马帮乐队有着特别的意义。《突围》中反复唱道:“阿妈耶阿妈耶,你讲往那边走咧。”“我看到一种真正的独立,以不变的凝望穿过苍茫……阿妈阿妈,用有限的粮食做成了软软的歌谣。在两千年后的最后一次落雨中,最先到达了黎明……”歌词生动地描绘出歌者从迷茫到坚定的内心世界。
在马帮乐队新专辑的序言里,著名乐评人邱大立为乐队的这种突围精神点赞,他写道:“突围,是在被迫中学会了主动。用山歌从钢筋森林中突围,用山歌从现代化陷阱中突围,马帮乐队用这种古老的传唱磨砺出了自己的战斗力……山歌,就这样让他们忘记了最初的恐惧;山歌,就这样唤回了又一个黎明。”
鼓手小刀
7.10南宁剧场3转机
自掏腰包录专辑
弹尽粮绝时得到扶持
马帮乐队组建几年来,曾多次在国内外参加演出,这些有着鲜明广西印记的歌打动了无数观众的心。在豆瓣网上,从五湖四海网友的点赞和鼓励中,就能感受到,马帮乐队的音乐能量超乎想象。这种能量在马帮乐队的同名专辑《马帮》中充分释放出来,7月3日,专辑在广州首发,第一天就取得了不错的销售成绩。不过,在深入交谈中记者了解到,这张专辑的出炉可没少经历挫折。
马帮乐队刚成立时还是独立乐队,找乐手、录音师,租录音棚,每一步都靠自己。试着录过几次,期间一直在磨合和成长,每次录完隔段时间听又不满意了,觉得可以做得更好,所以一次次否定自己。年,当时乐队成员自己掏钱到香港录音,请有名的录音师、打击乐手,单单录音阶段就花了20万元。录了3天,录完的时候“弹尽粮绝”,已经到了不敢在香港逗留的地步,“第3天我们一录完就坐最后一班车连夜回到深圳,可以说‘逃’回来的,刚过关口就在快餐店狠狠吃了个鸡腿饭。那就像打仗一样,掐着时间录,因为录不完通行证就有问题,也没钱继续住酒店了。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,4位成员不胜唏嘘。
不过,虽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,但因为时间赶、压力大,阿钢的嗓子难以调整到最好状态,录制效果还是不太理想。刀哥说,大家就想到,能否依靠乐队之外的力量。后来,他们签约了星外星唱片公司,成为留真音乐厂牌旗下的乐队,在专辑制作、推广包装等方面得到了很大的帮助。
“公司很尊重艺人,没有给我们定时间表,在音乐上几乎不做干涉,也不没有给我们专辑成本回收的压力,而且录音师要求很高,状态好才能录,我们甚至可以3个星期录一首歌,还请了世界音乐圈内很著名的音乐人来做后期,在实体唱片这么低迷的情况下,这么不计成本地制作一张专辑,真的很少见。”刀哥说。专辑的母带制作由美国音乐人BrianLucey负责,他参与制作的唱片母带中有6张曾获格莱美奖。
对于唱片业没落的现状,刀哥认为,其实不是唱片业不好,而是烂唱片太多,好的、负责人的音乐人太少,扶持原创音乐的机构太少。“其实国内很多唱片很好卖,比如周云蓬的专辑,每年都在印,每年都卖光,几年下来应该也有10万张了,他不是主流公司,也没有做宣传,就是因为真正用作品说话,有足够的诚意,所以我们对这张唱片收回成本、实现盈利有信心。”
吹奏手阿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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