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国料理中的三瑰宝:松露、鹅肝、鱼子酱。松露和鱼子酱与我不感冒,只有鹅肝或鹅肝酱还可以接受。巴黎商友皮耶的姑妈,她是个有钱人的遗孀。家境豪华,三餐所用也非常奢侈。一日三餐里,总会有三宝之中的一两样,就连仆役都能分到残羹一二。在某次受邀的晚餐里,我被她家的豪华奢侈所吓到。虽然仅是短短一餐,却是让我终身不忘念念在怀。
皮耶的姑妈与一般的富豪家族一样,喜欢在客人面前吹牛打屁。而其话题总离不开美食与时尚,内容泛泛不过是在炫燿自己的富有罢了,用网络语叫做凡尔赛。但说真格的,皮耶姑妈虽然喜欢典宝炫燿,但她对我可是仁尽义至无可挑剔。这天当她听皮耶说我人已在巴黎,想要搜取一些鹅肝与鹅肝酱。二话不说,她立刻派遣家中大厨到我下褟饭店,向我解说有关鹅肝与鹅肝酱相关的知识,殷殷盛情让我感动不已。
皮耶姑妈家的大厨名叫David,十余年前毕业于洛桑餐旅管理学院。因其厨艺高超而受到皮耶姑妈青睐,这一转眼已在她家服务有五、六个年头。大卫告诉我说:「法国的鹅肝酱有两种原料,一是鸭肝一是纯正只鹅肝。」他似乎猜透我想问些啥么?未待我开口询问,他已接着说:「鸭肝做成之鹅肝酱价值便宜,但若纯正之鹅肝制作者,其价值则翻了好几番。」
他说:「鸭肝制品柴涩口感不够润滑,因其口感不佳,行家一吃便知。纯鹅肝制作之鹅肝酱,鲜香味美口感滑润,让食者有着入口即化之感觉。」因为我在皮耶他姑妈家里吃过多次鹅肝酱,所以大卫的叙述我清楚了解。之后,我顺便问他有关鹅肝之来历。他说:「法国农家饲养家鹅之时,挑出体格雄壮的鹅,以填喂方式培养鹅肝。」他说到这里稍顿,喝口咖啡之后继续说道:
小鹅可爱至极,结局令人唏嘘「通常幼鹅在三、四个月大之时,将它关在鹅笼内饲养。每天三顿采以特殊方法灌喂,多吃少动就是培养鹅肝之方法。一个月之内天天不断的灌喂,强迫鹅肝长肥扩大直到上市为止。」他又说:「灌喂期间油脂不断增加,相对的鹅肝也跟着不断的成长。」外国人常骂中国人对待家禽不够仁慈,其实,以他们灌喂鸭鹅取肝之方法,也不见得仁慈到哪里呀!让我想起国内的填鸭式教育!
大卫见我一脸神色古怪,问我是否哪里不舒服?我坦然以告我这时候的心情,他却耸耸肩表示不以为然。两人相对沉默,各自喝着杯里的咖啡。情绪稍为平稳之后,大卫才开口教我选择鹅肝之要领,以及挑选鹅肝酱之撇歩。他还说,鹅肝每个公克是标准,但是超过公克则是顶级超品,价值不斐不说,只有一些有钱食客才可享受得起。
透过大卫不厌其烦的介绍过后,我对法国的鹅肝鹅肝酱,总算是有了初步之认识。复有在皮耶的姑妈家里,多次享受过鹅肝酱之后,现在对余鹅肝或鹅肝酱,俨然已成为一个专家哩。不过有个很不好的经验,每次在享受鹅肝酱之时,好像看到那些被灌喂的鹅儿们,正睁着鹅眼在瞪视着我呢。我将此经验告诉皮耶,他却笑着说我神经过敏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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